殷智賢:時代已經發展到今天,我們可能還需要去關注一點,就是未來可能會發生一些什么樣的變化? 麻國慶:中國人現在的生活方式在西方人看來是很奇怪的。比方說一談麥當勞、壽司這些東西,就是國際化、全球化的概念,但是麥當勞進入中國社會以后,中國人把麥當勞看成是談情說愛的地方,年輕男女一坐四五個小時,把西方的快餐概念變化了,中國人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 婚姻是社會所認可的男女性結合的形式,是建立家庭的基礎。由于世界上存在著不同的社會結構和文化特點,婚姻的類型也顯得非常多樣化。當然,不管何種婚姻習俗都需要考慮人口中男性和女性的比例這一生物學的現象。作為具體婚姻形式,一為單偶婚(monogamy),一為多偶婚(polygamy),前者的婚姻形式即為一般的一夫一妻制,后者為一妻多夫或者為一夫多妻。 美國人類學家默多克曾作過一項抽樣調查,美國學者默多克對所搜集的當代238個社會婚姻形式的分析,發現流行一夫多妻制的占 193例,一妻多夫制只有2例,單偶婚制有43例。在這個統計數字,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在流行一夫多妻制的社會中,由于種種原因,實行單偶婚的仍占相當比例。 殷智賢:兩個人相處的方式和他所生存的環境有莫大的關系,今天我們說中國的城市生活正在向西方的城市生活靠近,所以中國的兩性關系的形態也在向西方的形態靠近,像張揚說的可能走得更超前。中國人正在重蹈覆轍。中國為什么會這樣?這是絕對不可避免的嗎? 麻國慶:不一定算重蹈覆轍。首先西方的概念也不像我們想象的兩性關系,非常自由的那種模式。我們現在城市中的部分追新族往往把西方電影中的超越于一般生活的模式,視為人家的實際生活方式。在我看來中國其實只在一小部分群體里面有所謂的追新,但是這種追求,只是在某一個時段發生的問題,也可能過了這個時段相對會逐漸的平衡。由于我們的社會現階段在一定的人群確實出現了一種漂泊不定的性關系較為隨意的現象。但這種現象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社會某種機制較為浮躁的表現,這與大家剛才提到的婚姻的多樣性是截然不同的,婚姻的多樣性并非代表性關系的隨意性,其實在這里有諸多的社會控制機制和文化規范在里面。 所以一個社會要延續,至少要有一個規范,如果你所處的文化里能接受你的行為,你就不會成為被社會所離散的人。如果在我們的文化里面,缺乏相對的規范,來約束人的行為,如過度的、無限制的兩性關系就會給我們人類帶來很多災難,如艾滋病等。 我之所以強調規范,是從人類整體的角度考慮這一問題的。當然,如很多疾病的出現就是與文明同步的,它確實給人類的生活帶來了很大的不幸和不安,但在這些不幸和不安的背后,歷史也常常給人帶來一些由疾病衍生出的浪漫故事。當結核病成為近代文明的代表性的病癥時,很多著名的文學家筆下的愛情的故事賦予了結核以浪漫的話語,而與近代話語相對應的另外一個充滿放蕩色彩的病癥就是梅毒。甚至當我們在近代的語境中思考這兩種富有色彩的疾病時,或許我們能感受到來自上帝的隱喻—結核就像害羞的女人而梅毒就像具有野性的男性。而當代艾滋的出現,卻是人類文明的又一負面的代表,但在這里我們似乎看到了男性與女性在這一病態中合一的隱喻。 最后,我想再補充兩句。我們現在提到的兩性關系特別是關于兩性的生物性一面,隨著無性生育如試管嬰兒等新的生殖技術的出現,給我們今天的話題又增添了新的領域,這就是生命倫理的問題,以后的家居中會自然出現這種意義上的新人類,或許我們下次會有機會來專題討論這一問題。 |